一一

侬做啥尼

大雨将至02

回到雍州城内,卿尘带着抚青,夕松参见元安。

「臣女凤卿尘参见陛下,万福金安。」卿尘跪拜。

「起来说话,」元安让众人起身。

「凤卿尘,凤相是你父亲?」元安脸上未有任何神色。

「是,臣女是父亲长女,回京途中,听闻雍州有战事,便领着家仆一同过来。」卿尘声音轻缓悦耳,在元安厅来,没有宫中女子的婉转,却十分清脆。

「朕怎么从未在宫中见过你,也未曾听你父亲提过。」元安看着下方镇定的卿尘,丝毫不见刚刚与元凌相处时的羞涩。

「臣女三年前离京,云游学医,一直在云中城,并未回京,此番回去,皆因小妹得蒙陛下恩宠赐婚。」卿尘的回答让在场几人的脸色几番变化。

「凤相不愧是诗书大家,竟然也放心你一人在外。」元安好似揪着这个,想要探察卿尘为何离家。

「陛下谬赞,父亲也是拗不过卿尘,才应允的。只是离家三年,辛苦小妹轻鸾在家侍奉双亲,卿尘着实愧为儿女。」

听此回答,元安也不作询问了,挥手让他们下去,留元凌和元湛商讨军事。

「卿尘姐姐,你的妹妹轻鸾就是要嫁给里面那两个其中一个吗?」抚青指着刚刚见过的殿下。

卿尘摇头,「不是他们,你和我回京了,就能见到是谁了。」

「那人是当今陛下吗?比老头子好看太多了,比云中城那个最受欢迎的程公子还要好看。两位殿下也好看,难怪卿尘姐姐对程公子的爱慕都不回应,也是,程公子和这三位,就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,比不了。」抚青摇头晃脑的和卿尘回房。

是夜,卿尘轻轻地关上房门,趁夜色步入竹林。

「四殿下,」背对着卿尘的男子回身,「卿尘,你叫我什么?」

「殿下,」卿尘轻唤,

「卿尘,我尚未娶亲,当年的事你我都知晓,」元凌皱眉走近卿尘。

卿尘往后退了一步,「殿下,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,你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,当不得真。」

元凌拉住卿尘,逼着卿尘对视他的双眼,两人的呼吸都能听见,「我这三年来都在想,是我那里做的不够,让你逃离上京,竟一次都没回来过。纵使误会解开,你也还是不曾理会过我。」

「殿下,当年是卿尘年少不更事,忘记您也是帝王家的,总也不能事事皆如你所愿。是卿尘过分了。」卿尘撇过头去,压住自己的哽咽。

「你为何还要与我置气,我们从小就认识,你知晓我的脾性,我也知晓你的秉性,这三年来,你都不曾透露一丝消息告诉我,你在哪里。若不是这次太子大婚,你还会躲着我。」元凌气急,抓着卿尘的肩膀,瘦的这样厉害。

「殿下,你就当卿尘负了你。」卿尘的眼角已有泪珠。

「什么人,」远处传来巡逻队的声音。

卿尘趁此机会,转身离去。只是卿尘初来此地,却也忘记来时的路,只是兜兜转转,发现前方有亮光,便随着光往前走去。

「更深露重的,卿尘姑娘一人怎么会在这里。」借着光,卿尘看清眼前的人,是陛下。

卿尘立即跪下,「卿尘 不知这里是陛下。。。」

「无妨,起来,你们见到朕总是动不动就跪,这天气也寒了,小心风寒。」元安打断了卿尘的话语。

「随朕进去说话,」元安便也不理卿尘,径直走向房内。

卿尘只好跟随,只见元安面前摆着尚未下完的棋。

「卿尘姑娘,不介意陪朕下一场。」元安捏着白子,抬头问卿尘。

「卿尘棋艺不佳,恐扫了陛下的兴致。」卿尘的内心不知怎的有丝涟漪。

「坐,不会,朕教你。」不容拒绝,卿尘坐下,手持黑子。

「还不知卿尘芳龄几何,朕看着轻鸾好似十六,沉稳大方,竟不知家中是幺女。」元安状若无意地闲聊,

卿尘看着对弈的陛下,想要从他脸上读出什么,可是徒劳。

卿尘微微一笑,「多谢陛下谬赞,卿尘十八了,可比起脾性的确是不如家中小妹端庄。」

「你和元凌相熟?」元安的话锋急转,

卿尘的心咯噔一下,「幼时见过几次,家父又是宫中教导,偶尔会听父亲提起几位殿下。」

「哦,你父亲怎么和你说他们的。」元安依旧保持着思考棋子的走势。

「父亲多是称赞,几位殿下是人中龙凤,文采自不必说。」卿尘的心思此时要分几份,一要留心元安的神色,二是要留心元安的问话,马虎不得,三要留心这棋局,委实自己不会下棋,倒也不担心。

「凤相倒是圆滑,谁也不得罪。」元安手顿,「这棋,朕输了。」

「卿尘,」卿尘看着这棋局,黑棋的确是赢了,只是自己都是跟着陛下走的,白棋在哪,她就跟着,怎么就赢了。

「你回去,夜凉,还是不要出来走动了。」元安让卿尘回去。

「是,卿尘告退。」卿尘作福拜别,

「等等,」元安叫住卿尘,卿尘回身,身上就披上了见黑色披风,陛下给她系好丝带。

「还是披着回去,免得着凉,朕派人送你。」元安叫人进来吩咐下去。

卿尘捏着手,不作回应,随着侍卫离开。

元安看着眼前的棋盘,想起刚刚的一幕,自己的手指碰到的是她的发丝。

明知她没有棋艺,也知晓她是在应付他,可就是刚刚月光下见到她和元凌相拥的倒影,迫使他想要知道她和元凌是什么关系。

「卿尘姐姐,这里怎么有件衣服。」卿尘在梳妆的恍思中,被抚青的声音唤起。

卿尘走去收好那件黑色披风,「这是我的,昨晚拿出来穿的。」

两军交战,凌王被阿柴族的王子射中左肩,而凌王也砍下王子的头颅,卿尘见到凌王负伤归来,便匆匆赶去。

胡太医拔掉箭后,才知箭上有毒,这毒需要点时日才能解开。卿尘便日日调配解药,守护在旁。

「你好起来,我就原谅你,我就告诉你我心里其实从没怪过你。」

「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去争你,你只要好起来,你说什么我都听。」

卿尘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她的话,想让元凌醒来。元湛进来见到这一幕,叹息。

「何苦浪费三年时间,当年四哥就没有想过要娶轻鸾,他想娶的一直是你。你不声不响的就走了,三年都不回来,四哥便一直不娶。他也没想过要去争皇位,他自己心里清楚大哥在父皇心里的位置,我们两个都不会有那份心思。那是虽然我年纪小,可我也知道四哥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,他都和莲妃提出要迎娶你当正妃,也和凤丞相提过,只是当时父皇刚好要选秀,凤家必须要有人出来选秀,唯有你,四哥不想你被选中,就和凤相提议,让他母妃提出把你留在宫中当女官,待选秀一过就提出迎娶你,可不知缘何你竟离开了。」元湛一字一句都在控诉卿尘对元凌的负心。

「是我不相信他,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。」卿尘握着元凌的手,放在自己的脸边,声音哽咽。

黄总管跟在元安后面,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一番对话,而元安却没有进去,便转身离去。

由于阿柴族损掉一名王子,且粮草也被烧,不得已只好投降,此次雍州之战,西魏国大胜。

元凌也醒了,常年的强身健体,元凌恢复很快,却也不见卿尘。

这日,元凌被元湛告知,在雍州城外的静海有人相约,元凌便知是卿尘。

卿尘带着抚青在海边玩水,见他来,便让元湛将抚青带到其他地方。

「你的伤可好了,」卿尘开口。

「嗯,我好了,若不是你日夜守护,我想没那么快,我虽昏迷,可你说的话,我大约都听到了。卿尘,我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,让你离开,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娶其他人。」元凌握着卿尘的手。

卿尘没有抗拒,「我知道,这里面的事我知道,是我没有问过你,就负气离开,我答应你,以后不再走了。」

元凌大喜,捧着卿尘的额头,便一吻。

卿尘轻推,「你干什么,我们还没有。」

「我知道,还没有成亲,我只是太高兴了,回去我就让父皇赐婚。」元凌抱住卿尘。

卿尘在元凌怀里闭上眼睛,终于回到这个怀抱了。

抚青和元湛在旁玩耍,抚青和浪花晒跑,不经意看到元湛身上的披风。

「哎,你这件和卿尘姐姐那件是一样的,都是黑色,还有这样金闪闪的修边。」抚青指着披风的金边。

元湛的心咯噔一下,「你什么时候看到的。」

「就是我们刚来的时候,有天晚上卿尘姐姐就穿着回来的。」抚青回忆。

元湛心里思索,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,这披风只有父皇钦赐才有,也许是四哥送的,不对,四哥那件被损坏了,是父皇的。

父皇和卿尘,元湛不敢往下想。

大军准备起行还朝,卿尘和元凌他们聚在议事厅,听候安排。出门前,被黄总管叫住,「卿尘姑娘,小人听闻您是大夫,不知可有法子让人安睡。」

「这还得看患病的人是何原因无法安睡?」卿尘对黄总管恭敬道,

黄总管心里叫苦,这总不能说是陛下那天从凌王那里回来后,翻来覆去不得入眠。

卿尘看黄总管为难,只作一笑,「总管不方便也无妨,我这里有个香囊,是我带在身边的,里面放了些香草,可以助眠,你拿去。」说完,卿尘便解下香囊,递给黄总管。

「那小的就谢过卿尘姑娘了。」黄总管打个千就离去了。

黄总管回到元安身旁,陛下在喝茶。黄总管上前,递上香囊,「陛下,这是卿尘姑娘所赠,说是可助眠。」

元安放下茶杯,拿过香囊,看样式已带多时,凑在鼻下,还有淡淡的清香。

黄总管忙不迭地道「卿尘姑娘说,这是她佩戴多年的香囊。」

元安挥手,让他下去。

握着香囊在手,反复抚摸,还混有她发丝的气息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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